忍村比想像中封閉多了,彷彿是被現代文明拋棄一樣,可能連英雄總部都難以定位出確切位置,剛來到這裡時星導就因為身上的行頭過於異樣遭受了村裡居民的忌憚,好在領他過來的人是叢雲,沒什麼人敢對有著菁英頭銜的人表達怨言。

他不禁想起了前次與ヌルマーユ戰鬥中那句形容,算下來他跟叢雲相處也不過兩年多,只覺得他跟朵朵白雲一樣柔軟無暇,在叢雲離開村子以前該是與他朝夕相處的人們,又怎會把他視為是不祥的徵兆呢。

叢雲已經換下那些繁雜的服飾,他說如果要借助わたくも的力量,那些是不可或缺的媒介,所以不得不穿戴著。傳統服飾衣袖寬大,星導覺得這套衣服倒更接近小柳一點,叢雲也拿了一件深色的給他,上頭還留著太陽曬過的溫暖。

不就是一塊布料嗎,怎麼就是這麼難穿?他低頭擺弄衣物,動用了全宇宙的知識也只綁出一個歪七扭八的結,上頭的花紋扭得不成樣子,着流也被壓出好幾道皺褶,沒一會兒又鬆散開來,他還想著繼續跟這條綁帶奮鬥,忽然腰間一緊,他被突如其來的力道勒得差點沒站穩。

「唔哇──、「別亂動。」叢雲不知何時又回房來到他身後,也許是擔心他在房內這麼久沒出來,結果卻是這樣的荒謬場景,「抱歉,我忘了你可能沒穿過這種衣服。」

不久前還緊握苦無匕首的雙手此時自他腰間探出,捋直那條剛被章魚手蹂躪的腰帶,撫平的動作弄得他有點癢癢的,叢雲乾淨俐落地將腰帶繫好,然後繞到他面前,開始整理亂糟糟的衣領,指尖自頸側滑落到腰間,這下亂糟糟都轉移到心裡去了。

「他們只教過我這件衣服的穿法。」叢雲幫他整理好最後一道皺褶,「雖然只是平常穿的衣服,但我家人不會在意那麼多。」星導低頭瞥了自己,忽然注意到這件衣服意外地合身,他原以為都是差不多的寬鬆袍子。

「怎麼有我的尺寸?」

「嗯?我哥的。星導你穿應該剛好。」叢雲哼哼兩聲,看著稍微得體的星導,臉上帶著得意。

「你有哥哥?不對,你家人不會在意又是什麼意思?」他沒來由地緊張起來。

日落時分,不像繁華的市中心,村子安靜得很快。星導腳步謹慎地跟在叢雲後面,明明第一次出勤都沒有這樣慌張。他們來到餐桌前,叢雲剛才說過父親與哥哥今天沒法回來,座位上叢雲母親看見他驚訝了一下,他還沒來得及打招呼,對方忽然就起身離席。

星導還以為是自己的突然來訪惹得他家人不開心,畢竟那些村民對他的敵意他多少還是看得出來。沒過一會婦人拿著一枝木簪子回來,嘴裡還念著叢雲不跟她提前打招呼,怎麼能讓女孩子家打扮成這樣呢。

她親切地引著星導坐下,挽起長髮的手勢熟練又輕柔,星導坐得筆直,在那一動也不敢動,叢雲看出他的窘迫,卻只是抿著嘴偷笑,自顧自地扒了兩口飯。後來星導開口道謝時叢雲母親才驚覺原來他不是什麼女孩子家,於是又轉頭埋怨了叢雲幾句。

「剛才忘記說了,我們在交往。」叢雲的語氣一如往常,「總部給的薪水很高,你不用擔心。」

「叢雲さん──?!」星導大叫出聲,碗裡的湯灑出來一點,熱意衝上臉頰,一路蔓延到耳根。

幸好晚餐還是平安度過了,他軟趴趴地癱在鋪好的被褥上,叢雲的宣告嚇得他措不及防,甚至不敢回想起對方母親當時是什麼神情。一想到這他四肢都扭曲起來,叢雲見狀笑他像烤網上的魷魚,星導猛地坐起身,靠過去捏了捏叢雲的臉頰,說カゲツ太壞了,而且我是章魚!

被戲弄了一整天的星導實在有點不服氣,叢雲此時還抓著他的手,試圖解放快被捏得通紅的雙頰,他倒不是很介意向叢雲的家人公開關係,只是出了一天洋相,怎麼樣都得贏回來一把。

奇妙的勝負欲充滿了他的腦海,雖然幼稚但星導也管不了那麼多,他鬆開捏緊的手指,往下一步摸索到後頸,撓了撓柔軟的髮根,叢雲顫抖了一下,卻還是默許他的動作。見叢雲順從的樣子讓他更加不服氣,他俯身吻住對方。

忍者總是以安靜自居,在情人溫存的場合也不例外,但平常若是到了情事高昂的時候叢雲也會忍不住發出聲音,今天卻格外克制,當然星導也知道原因,同一屋簷下可是有他的母親在。星導也不知怎的,今天也剎不住車,他故意捏住了叢雲的鼻子,待他因為呼吸不到氧氣而放開咬的死緊的雙唇時,手快探了進去,抵住他的舌頭。叢雲被他的動作嚇出驚呼,很快又變成了細碎的呻吟。

「你不生氣嗎?」星導有點心虛地問。

叢雲不發一語,專注在手上的事,纏好的頭髮方才被叢雲胡亂扯掉了,他捏著木簪子想學母親那樣給星導盤頭髮,但效果比星導自己綁的腰帶還差,於是果斷放棄。其實在他們回房時叢雲就偷偷下了忍法,他捏著手訣給星導看,星導這才會意,暗自鬆了口氣。

「對了星導,這條腰帶是送你的,你別把它弄髒了。」叢雲的氣息恢復很快,他輕聲叮嚀,尤其是你那些墨汁。好幾次大家出勤飽受這敵我不分的攻擊。

「送我?這不是你哥哥的嗎。」

「衣服是,腰帶不是。」

「誒~るべち好開心,那カゲツ可以叫るべち一聲哥哥嗎~?」

「哈?好噁心,我才不要。」

「但カゲツ有叫過其他前輩哥哥吧。」

「那又不一樣,星導是星導、禿頭章魚!而且誰會把喜歡的人叫哥哥啊,很奇怪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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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宇宙也得見家長啊